回家的时候顾衍正好把晴朗抱回来，小猫咪一声声叫得欢，从顾衍手臂上跳下来，慢悠悠地甩着尾巴，脑袋去蹭何倾。
何倾想了一会儿，问顾衍：“它是不是真的胖了？”
小猫咪“喵”了一声，何倾把它抱起来，叹气：“你是不是把人家店给砸了？”
顾衍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有些想笑：“它刚回来。”
走近的男子声音里带了温柔：“别凶它。”
何倾沉默半晌，慢吞吞地转头看顾衍：“我就要。”
顾衍微怔，忍不住笑起来。
等顾衍进厨房去拿猫粮了，何倾才把晴朗放下来，看了它一会儿，小猫乖乖地坐在原地，不敢有秋毫之犯的样子：“你......”
刚说一个字又不说了，顾衍已经拿着猫粮出来了，小家伙立刻奔过去蹭他。
何倾站在顾衍身边沉吟半晌：“把它送回去吧？”
当然只是开玩笑，顾衍站起来看着她笑了一会儿：“感同身受了？”
何倾无话可说，半晌才看了眼晴朗，叹气。
晚上的时候看电视，法制节目播到审判环节了，何倾突然低叹着扶额：“我怎么开始连晴朗的醋都吃了。”
顾衍反应了一会儿，忍不住转开视线，自己笑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周恒打电话来问要不要见见覃清，何倾又问顾衍，顾衍手边的事不多，想了一会儿：“我陪你去。”
到了医院门口就听见覃清尖叫，何倾看向周恒，个子很高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马上转疗养院，总不能让她这么一直祸害这里的病人。”
就是精神科的诊断下的迟了些，他料理覃清这些天制造的噪音留下的烂摊子，总归是花了不少精力。
何倾想了一会儿，点头：“麻烦你。”
周恒咳了一声，立马站直了，一脸正经：“姐，有话直说。”
何倾：“.......”
顾衍忍不住看了眼何倾，对方面色如常，似乎没受到周恒反应的影响，她心里微松：“我是说，这些天辛苦你了。”
周恒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他姐夫，慢半拍地回答：“咳，不辛苦。”
何倾：“.......”
她似乎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顾衍失笑，倒也什么都没说。
刚准备上楼的时候何倾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身，顾衍笑着看她。
何倾：“......”
她最近似乎有点不在状态。
“咳，忘了介绍了，这是周恒，我......弟。这是顾衍......”
周恒嘴快：“姐夫好。”
何倾忍不住微叹：总算上道了。
周恒在圈子里本身就属于玩得开地那种人，行事风格都是潇洒张狂的，很难不讨人喜欢：“姐夫，对不住啊，上次那个网址.......”
何倾忍无可忍：“闭嘴。”
周恒立刻站直把嘴闭上。
何倾：“......”
她有些心累，现在确信周恒就是故意的了：“你到底想干嘛？”
周恒摇摇头不说话。
何倾：“......”
她又看向顾衍，对方忍不住笑起来，看上去倒是不介意的样子。
到了覃清病房的时候日常尖叫撒泼已经结束了的人似乎在里面喘息着，何倾想了想去看顾衍，顾衍摇摇头，顿了一下，又低声叹道：“小心点。”
周恒本来也想跟着进去，护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吊儿郎当的人直起身，笑：“哦，她发作之后被绑起来了，手边能扔的都扔完了，应该没事，不过姐，你还是得小心点。”
覃清要是伤到了何倾，十条命都不够她赔的。
何倾略略点头，推门进去。
护工结了工资就走了，病房走廊上就剩顾衍和周恒两个人。
周恒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语气轻松：“我是周家人，你应该认识？”
顾衍言简意赅：“嗯。”
顾衍看了眼病房门，又道：“我家的事，是你帮忙查的？”
覃清找顾南笙这件事他原本不知道的，可是那天顾南笙喝醉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全抖落出来了，他才知道何倾原来也查过，后来那份那么容易就浮出水面的名单......
他竟然全不知道她做了那么多。
周恒想抽烟，手指摩挲了下，才想起何倾早逼着她戒了，又浑不在意地笑笑：“查覃家扯出来的。”
顾氏翻盘这件事确实做得漂亮，从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姐喜欢的可不是一个真正温柔到骨子里的人，相反，他简直就是另一个处境里的周予，精于谋略又心思深沉。
周恒知道何倾不会喜欢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身边的人，可是......
何倾的身世摆在那，顾何林三家的仇怨摆在那，他怎么可能就因为何倾信任顾衍，就毫无芥蒂地叫出一声姐夫，只不过他姐现在看上去已经是非他不可了......
自己作为娘家人，警告一下总是要的。
周恒想了想，又去看顾衍：“怎么没对覃家动手？”
何家和林家都伤了元气，虽然都是比较远的亲戚，可也算是伤筋动骨了，他都不见半分心慈手软，到现在圈子里还是人人自危，怎么覃家那边就留了手。
顾衍淡淡道：“她来。”
周恒的动作顿了一下，挑眉笑了一下：“行。”
他不喜欢顾衍，背负了这么多东西的人能简单才见了鬼了，可是既然他们都已经结婚了，这个人据说也喜欢了他姐这么多年，也不至于事事拘着她，能好好在一起，他又瞎搅和个什么劲儿。
何倾一向是活得最明白的人，他插这么几次手，也就够了。
何倾出病房的时候覃清的嗓子已经喊哑了，见到顾衍的身影又扯着嗓子尖叫：“你以为他是真喜欢你！他就是想借你报仇！覃家！报仇！.....”
她那声音听得实在难受，病房门都关上了，还能听到隐约的尖叫。
何倾面色淡淡的，看顾衍：“我骂人了。”
而且骂得还挺狠。
顾衍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不算骂人。”
何倾本来在病房里冷眼看着覃清作死，还觉得有些烦躁，听顾衍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你......”
要说什么还是没说完，就这样开了个头，看着他笑。
周恒送他们上车的时候道：“我会联系你的，姐。”
顿了一会儿，见司机准备发动了，又叹：“下次注意点单身狗的个人情绪。”
何倾：“我们为什么要注意你的情绪？”
你单身又不是我们造成的。
一个月内受到第二次一模一样的暴击的周恒：“......”
靠，真不愧是亲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