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把覃清转到了一家离市区有些远的疗养院,然后把地址发到了何倾手机上。
晚上的时候何倾做饭,温悦打电话来,顾衍拿着手机给她接。
温悦似乎是和周予吵了架,吸着鼻子:
“倾倾......”
何倾当机立断:“把电话给周予。”
温悦磨磨蹭蹭地不愿意,何倾擦干手,接过电话:“长本事了。”温悦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光脚丫,心虚一瞬,那边就淡淡道:“打电话给周予,就说他老婆又开始吹风了。”
温悦惊了一下,赶忙抢先道:“我没有!”
何倾:“衣服穿好了吗?饭吃了吗?......”
温悦:“停停停!”抽鼻子的人嘟囔着回到床上,把自己裹进被窝里,声音软绵绵的:“我就是想生个气.....”
何倾揉着额头:“你和他生气,把自己弄出病来?你不理他不就得了。”
温悦闷声应:“可是大叔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不理他,就,我不说话他也不哄我!”
何倾微叹:“那你就一直不理他不就行了?”
顾衍:“.......”
很快那边响起温悦的抽泣声来,何倾心里一紧,周予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手怎么这么凉?我说了,不是不去,只是气候不合适.....等你好点我们就去,好吗?别哭了.......”
何倾果断地挂了电话,没过多久顾衍又拿着手机进来了,周恒在朋友圈里连更三条,没艾特任何人:
“此处艾特某人,你要搞惊喜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拿我挡枪?!我真不想当电灯泡!!!”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上条这条都屏蔽了,我没那个胆子作!”
“......您还是删了我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顾衍微叹:“周予问我们想不想去巴黎,能不能提议带温悦一起去,他怕自己准备的惊喜被她发现了。”
何倾:“.......”
果然是报应。
顾衍又叹:“去吗?”
何倾微叹,问他:“去吗?”顾衍沉吟片刻:“去吧。”
何倾想了想:“你不会也......”
顾衍:“......”
顾衍到阳台上打电话,语气里带了无奈:“她好像发现了。”周予看了眼抱着零食看电视的温悦,也捏了捏眉心:“她好像也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气。
顾衍忍不住压低声音叹息道:“你确定不是她们两个反过来......”
何倾在身后叫了一声:“顾衍!吃饭了!”
顾衍顿住,挂了电话,吃饭的时候周予发来短信:
“我可能在让她一个人待房间里的时候就暴露了。”
顾衍叹气,那他岂不是让何倾进厨房的那一刻就被怀疑了?
......果然不该干太反常的事,她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要配合他们了?
何倾温声道:“我开玩笑的,这么短的时间,你肯定也来不及准备惊喜,对吧。”
她笑:“吃饭吧。”
顾衍:“.......”他怎么觉得这句解释怪怪的?
片刻后温悦手机震动,吃着零食的人扫了眼内容,笑眯眯地回复:
“对,让他知道你不知道有惊喜就成,对了,你怎么解释的?”
何倾把手机拿起来:“就说是在开玩笑。”
温悦:“.......”
她怎么觉得还是没骗过他们两个?
后来知道他们这个惊喜圈的周恒仰天长叹:这个世界就不能对单身狗友好一点吗?!
巴黎之行定得比较晚,因为何氏这边正好在进行年底总结,何倾手上有股份,却还是第一次以股东的身份参与股东大会,需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舅舅打电话来,语气里尽是叹息:
“......舅舅不拦你,何家那份终归是你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舅舅就是.....至于你和他......”
“过完年就回来一趟吧。”
何倾问顾衍的意思,顾衍握住她的手,语气和煦:“好。”
去疗养院的路上周恒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嚷:“姐,你拿回股份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虽然是纨绔子弟一个,手里起码还握着周氏的股份吧?”
何倾想了想:“我想自己来。”
周恒:“这种事情肯定是找熟人问更有效了!”
何倾叹:“我想进入何氏,总不能只拿股份说事吧?”
核心管理层个个都有股份,何况之前何远宏把覃清作为继承人来培养,就说明他的那些老朋友未必就会倒向她,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棘手,可是既然想回到那个圈子,不学些东西,光凭那些钱又有什么用。
她要的是实打实的地位。
周恒皱着鼻子:“你以前又没碰过这些,很容易碰壁的。”
说完又顿住,想起何倾上次电脑被老爷子砸掉那回,周恒又不是真的纨绔,自然知道何倾当时放出来的报表是真正的真材实料......
他突然意识到他没见何倾碰过,不代表他姐真的不会。
何倾想起之前跟着外公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她还和舅舅说过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为了母亲遗愿,这个圈子,她碰都不会碰。
可是后来为了薛晚为了顾衍为了温悦,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承诺。
想起来倒也没自己觉得的那么难受。
周恒那边沉默半晌,才喊:“姐......”
何倾笑:“没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温悦也打电话来,嘀咕:“倾倾,你真的要回去争家产啊?”
何倾刚下车,就在疗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和小妹妹说话:“嗯。”
温悦又嘀咕些什么,又道:“我相信你!加油!对了,大叔问你要不要帮忙......”
何倾想了会:“我看上去很弱吗?”
温悦看周予一眼,义正言辞地回答:“没有,我们倾倾这么强!我就说是他们小看你了!”之前倾倾远离这个圈子,完全是因为厌恶,她不争,不代表她没那个能力去争。
何倾笑:“那不就是了。”
她又顿,说起毫不相关的事来:“对了,你喜欢哪个数字?”
温悦想了想:“六?”
也没问何倾问这个干什么。
何倾看了眼疗养院的牌子,笑了笑:“好。”
“刺绣已经到了,不过我还没拆,晚上回去打开了再打电话给你。”
温悦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行。”
何倾于是一笑:“那我挂了。”
手机收起来的时候早就得了通知的院长来迎接,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你好,何小姐。”
何倾颔首:“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