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拿着毛巾在给她的头发擦水，动作轻缓而温柔。
何倾看着电脑上已经简化过的流程，微微思索一会儿：“嗯......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
顾衍给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男子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都可以，看你喜欢。”
“每次都随我，你真是......”
顾衍低笑一声：
“那就随我喜欢好了。”反正他的喜好随她。
“你......”
“嗯？”
“没什么......”
两个人的低语在静谧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温柔。
商量完一些细节之后，还没到睡觉的时候，顾衍起身，手里拿着毛巾，温声道：“头发干了再睡，嗯？”
何倾转头：“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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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床上的时候何倾想起婚房的事，慢半拍：
“所以上次的设计，就是我们的婚房？”
顾衍失笑，手臂抱紧了她，感觉到怀里的温度，却有些耳根发热：“嗯。”
何倾有些叹息：“最近事情太多，我都忘了......”
她又问：“我没有扣分吧？”
她自己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自己不适合与别人组建家庭的，毕竟自己不在完整的家庭中长大，对待感情也比较淡漠，而且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独自一个人生活，所以和顾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地会有独断的时候。
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仗着他的喜欢......
顾衍有些凉的手指握紧了她的手，两个人很快手指相扣，呼吸都相近了些。
何倾脑海里纷乱的想法停了。
抱着她的人似乎低笑起来：“你还想怎么加分。”
她实在给了他太多惊喜和意外。
让他觉得，或许过去的那几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无论她是什么时候决定眷顾他，他都愿意等，所以现在连那些她早一点和他在一起的念头都不再有了。
他已经足够幸运。
何倾微叹：“你怎么......”
顾衍多半知道她又要控诉自己“纵容”，眸中划过笑意。
何倾又顿住不说了，她投诉过这么多次，主考官却总是这么温柔和耐心，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可是明明受益者是她。
他却好像从来都把自己摆在被考核的位置。
突然又想起那时候在酒店她要告白的事。
何倾笑起来：“嗯......你真的可以严厉一点，毕竟我当初，一生气就把表明心意这件事忘了，直接就回了房间。”
顾衍也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来，手指微顿，又缓缓收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只会更加不舍得。”
何倾垂眸，笑：
“喜欢的人正好喜欢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顾衍的心都塌陷下来，像是彻底沦陷，声音沙哑而温柔：“我也是。”
“嗯......婚期在什么时候？”
“十二月底，或者一月初。”
“嗯......现在设计婚纱来得及吗？”
“来得及。”
“好喜欢你啊。”
“我也......好喜欢你。”
第二天何倾醒的时候顾衍已经在厨房煮面了。
何倾不禁感叹：“你怎么这么好。”
顾衍听到她的声音才知道她醒了，看着她笑，等她走近了又无比自然地亲吻她的脸颊：
“睡得好吗？”
何倾：“唔，很好。”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顾衍败下阵来，声音里有些哑意和无奈：“倾倾。”
何倾动作自然地转身回房间，想了一会儿，弯腰在自己的备忘录里加上一条：“睡一起。”
顾衍去上班，临出门的时候何倾站在门口送他。
顾衍动作微顿，回头笑：“记得想我。”
何倾等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慢半拍地顿了一下，半晌。
关上门的何倾扶额，哀叹一声。
要不要这么记仇。
下楼拿了个快递，是拼图和一些影碟。
她拆了之后站起来看了一会儿，沉默半晌还是决定先藏起来好些。
她怕顾衍察觉到，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图谋不轨的意思。
何氏那边整顿之后何倾可能就要上任了，到时候上班就成了麻烦事。
何倾看着电脑上自己写给编辑的请假条，有些想叹气。
画画倒是还能画，就是时间可能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可是家里......
本来应该专心处理何氏的那些文件的人微微一叹，开始难以避免地思索起未来她和顾衍都要上班会怎么样。
......那大概是一天只有晚饭是能在一起吃的了。
就算有双休和各种节假日，可是她和顾衍的职位相当，都是在决策层，假期也必须找得到，到时候估计多的是身不由己的情形。
她微微皱了眉，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下，何倾拿起来查看一下，顿了半晌，然后有些失笑，回了信息又揉额头，想。
他们怎么总是这样的心意相通？
真让人脸红。
顾衍在公司的职位一直在往上走，底下的人颇有微词。
董事长的秘书在茶水间外听了一会儿，走进去，在众人噤声中泡了咖啡，微微一笑，又退了出去，茶水间的众人面面相觑，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再开口闲嘴说些八卦了。
秘书敲了门，把咖啡送进去。
顾衍温声道：“谢谢。”
董事长微叹：“真的想辞职？”
顾衍颔首，态度已经很明显。
董事长无奈地拿过文件，端详片刻，拿了章盖了，又道：“无论如何，你都在十方任职了这么多年，为十方的发展做出了这么多贡献，以后要是反悔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顾衍起身：“您客气。”
董事长看着缓步离开的人的背影微叹。
等秘书关上了门回来了，董事长才长叹一声：
“职位也升了，薪资也加了，他在十方的影响力都不亚于我这个董事长了，你说他，他为什么要走？”
秘书想了想，沉吟道：“顾总手上的戒指，好像是上半年最新款的婚戒。”
董事长愣了一下，挑眉：“结婚了？”
他有些纳闷：“结婚和工作又不冲突。”
秘书停顿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如果他要是顾总，他也辞职。
反正不缺学历不缺才干，现在身家又积累得足够了，何不好好地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呢。
何况之前还是订婚戒指，这就换婚戒了，总得有蜜月旅行吧。
要是真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只会不够用，谁还会嫌多呢。
下班之前和人事方面那边准备好了交接的资料，顾衍的秘书敲门进来，咳了几声：“顾总......”
他身后两位同事把一些礼品盒拿进来。
秘书：“同事们让我传达一下祝贺之意.....祝您新婚快乐。”
顾衍转身微顿，笑了笑：“谢谢。”
秘书和同事出办公室的人一堆人抬起头来，秘书咳一声：“顾总让我谢谢你们的礼物。”
“那你说了感谢我们顾总的喜糖没？”
秘书：“......不好意思，忘了。”
众人笑骂，跟着进去的同事倒是有几分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别说，我看到顾总笑，原本准备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理解你。”
“就是啊，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司见顾总笑呢。”
“说的好像你在别的地方见顾总笑过似的。”
“怎么没有？就在这附近的那个小区，我还看见了嫂子呢！”
......
办公室里的人看着那些礼品盒，微微叹息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