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君云霆拿着打好的钗子递给南疏。
“这是九尾凤钗,夏苗围猎将这钗子放在里面换掉即可,至于那只凤凰泣血的钗子,阿古山已经将它熔掉了。”
“也好,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
“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些了,倒是要谢谢元蓁那丫头,不然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法子来。”
两人说话之际,韩天蓝走了进来,朝君云霆行过礼后坐在南疏身边,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我知道后日便是你的及笄之日,我这些日子寻了个会做团扇的绣娘,亲手做了把团扇给你,你看看可还喜欢?”
“你亲手做的?”
南疏伸手打开匣子,精致的团扇倒映在她眼眸,下方的握柄触手生凉,叫南疏有些惊喜,“这扇柄是玉吗?好凉快。”
“这玉是我求王兄从漠北的库房寻来的,据说是极其珍贵的玉料,你拿起来扇扇会更凉快些。”
南疏听话的拿起团扇,果不其然凉风拂面,她抬眼看着韩天蓝,“若不是因为你,大抵现在享受这些的该是你,如今你又送我团扇,叫我觉得我亏欠你更多了。”
“哪有什么亏不亏的呢?你和王爷是注定的情缘,而我也幸好能与初尧表哥再见,这及笄不仅是你一人的,也是我的,我送你团扇,是希望你记着我们两个情谊,得来不易,切勿走散。”
“自然,我不会忘掉你的。”
韩天蓝笑了笑站起身,“我和王兄很快就要启程回漠北了,也不知道我们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这么快便要离开了吗?夏苗围猎你们不在这里了吗?”南疏将团扇收起,伸手去拉韩天蓝的手,“要不等夏苗围猎过后再离开呢?”
“我也想多留,可是漠北的情况你或许比我更清楚,王兄初登皇位,萧亲王又留在北秦不肯回去,这国家总不能一直群龙无首。”
“况且漠北尚存韩慕青的余孽共党,倘若不彻底清除,这些人很有可能再次反水而来,我现在身为漠北的郡主,我要和王兄一起面对这些。”
“也好,那你如果回去了也要时常记着派人传信回来,我可不希望你回到漠北就忘了我。”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韩天蓝展露笑颜,问了南疏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去见见南知州?”
“南知州?你不提起我几乎都要忘了有这样一个人了,我记得我在中都城时有人传话,说是平西侯府被烧了,现在一家子住在废墟里。”
“是,那场火是王兄带着我放的,是我亲手毁了那座府邸,亲手毁了我曾经居住过的家。”
看到韩天蓝有些哀伤,南疏急忙转移话题,“那算是什么家?你在那个家里连家的温暖都没感受过,不就是一个破房子吗?烧了就烧了。”
韩天蓝听到南疏的话噗嗤一笑,“是了,我在那个家里留恋的不过是娘亲罢了,你陪我回去看看吧,我也很想看到他们知道我身份后的反应呢。”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完之后南疏还不忘回头和君云霆报备行程,“阿珏不用担心,我和郡主去去就回,身边会有侍卫跟着的,阿珏如果没事,就躺下来睡觉。”
两人手挽着手离去,君云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是有些困倦,但他又不想一个人睡,放下手中的九尾凤钗便朝着书房走去,或许批折子才是他的宿命吧。
马车上的南疏与韩天蓝交谈,南疏才知道在她和君云霆出门的这些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阿瑶和霍姨娘现在都在霍家住着,南月则跟着姜姨娘去了陆府,至于苒儿,她现在在我那里,我还在想回漠北要不要把苒儿接过去住。”
“等等,阿瑶和霍姨娘回霍家我能理解,南月跟着姜姨娘去了陆府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四品城门校尉的陆大人吗?”
“正是,原本这个消息是锦瑟和凌墨在查,但是盐船失窃后华年和凌砚留在了京都,这事情便是他们两个在查,但说出来你或许不信,姜姨娘本就是陆大人的妾室,回到陆府,也算是回家了。”
南疏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你是说姜姨娘本就是陆大人的妾室?那南月呢?南月不是南知州亲生的女儿?”
“南月是南知州亲生的,但姜姨娘后来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南知州的,原本这样的女子该浸猪笼的,但陆大人多番请求,甚至不惜带着南月一起过日子,这事也就算过了。”
“什么叫这事就算过了?那位陆大人府上难道没有正室夫人吗?怎么会允许姜姨娘带着南月进府呢?”
“陆大人的正妻死的早,府中只有陆大人一人,姜姨娘是他当初为了巴结南知州送过去的舞姬,但两人有情,又见他对南月视如亲生,我也不想过多掺和,随他们去了。”
“原来如此。”
南疏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韩天蓝则继续开口。“其实我有想过带着南月离开陆府,毕竟她当初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这么多年我其实也没怨恨过她。”
随后叹了口气,“只可惜我现在终究不是南疏,你若是觉得这个妹妹孺子可教,不如带着她离开陆府生活。”
南疏闻言微微一笑,打趣她道,“你的话意图不要太明显,心中是希望我带着她走的。”
“很明显吗?大概是她真的没做过太多错事吧,我也希望她可以有个平稳的生活。”
“你放心,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没有不答应你的道理,等看过南知州过后,我就去陆府接她到王府生活。”
“嗯。”
韩天蓝对着她感激一笑,马车继续行驶到平西侯府,两人下了车,南疏才发现韩天蓝这把火几乎是把侯府烧的是片甲不留啊,几根柱子孤零零的支撑着屋顶,勉强能遮风避雨。
靠着柱子有两个人影,韩天蓝指给她看,“那两人便是关解语和南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