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于娟后天才出差,但是为了避开任家强,当晚于娟就收拾了行李,订了第二天早上的高铁票便走了。
不是于娟能放心任白,只是她知道,任白虽然恨她的父亲,但是父女俩的某些方面的性格却很像。
比如说总带着一股执念。
只是任白把执念放在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股劲儿上,任家强却放在一定要树立一家之主的威严和地位上。
任家强早晨象征性地给任白打了一份早饭,又催着任白赶紧出院:
“在这儿住着干嘛?好了就赶紧出院,浪费钱。”
“一,医生觉得我不能出院;二,我有报销。”任白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他。
任家强知道自己理亏,放下早饭就走,临走还不忘悄悄顺走任白放在床头抽屉里的1000块钱,而任白只当作没看见。
敬美筱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任家强揣着钱出门,看见敬美筱,还露出了一丝慌张。
“上套了?”敬美筱来到病房,小声问。
“报警。”任白说。
“得嘞。”敬美筱说着,就拿起了手机,开启了她奥斯卡影后一般的表演,“警察,警察叔叔,我……我钱被人偷了……怎么办啊!你们不来?不行啊,你们怎么能不来看啊,这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啊我怎么办啊……”
敬美筱说得声泪俱下,引得外面的患者、家属、医护纷纷驻足观看:
“怎么了?在病房被偷了?”
“天呐这也太吓人了,告诉护士可不能随便放人进来了!”
外面议论纷纷,任白也故作慌张:
“你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你别报警啊,别浪费警务资源啊!”
“不可能啊,昨天我刚取完钱就塞你抽屉里了,准备今天拿钱给你买点吃的补补。任白,你再好好想想,究竟谁来过?”
“昨天你走了之后,就没人来了,对,我爸刚走,也不可能啊,要不你问问他?”任白假装着努力回忆。
“你快打电话,应该还没走远。”敬美筱装作抓住了一丝线索。
任白拨通了电话:
“爸,你是不是还没走,我打车费还没给你,打车费你上来拿一下。”任家强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漏掉他眼里的一分钱,当然这是为了他自己,不是为了他的家人。
“TM不早说,等着。”
任白极其恶心这种厚颜无耻,明明自己手心朝上,还要活得像个大爷。
闹(演)了一阵之后,警察也来了,没过几分钟,任家强也踏进了病房,刚一抬头,就看见了两个穿制服的民警,随机撒腿就要跑。
“就他!”敬美筱大喊,随手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朝着任家强一扔。
不偏不倚,鞋子正好砸在任家强的后背。民警都看呆了,看不出来这漂亮文静的小姑娘扔人还挺准……
“我C……”任家强的国骂还没骂出口,就被两位民警控制住了。
“就是他,偷的我的钱!我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啊!”敬美筱说着,眼泪又要往下掉。
任白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敬美筱扔的那双高跟鞋,少说也得3000块,为了1000块哭成这样,姐姐,您戏可太丰富了……
“怎么会呢,我爸再混蛋也是我爸,怎么可能拿你的钱呢?”任白唱起了白脸。
“那我走之后,只有他一个人进出过你的病房,你现在又没办法走路,找遍了病房都找不到,一定是有人拿出去了!”
“这倒是,那怎么办啊……”任白装作智商掉线。
“同志,我们是派出所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两位民警开口了。
敬美筱和任白对视了一眼,现在这钱肯定在任家强身上,就等着民警处理了。
任家强做贼心虚,手也跟着抖了起来,掏身份证的时候,竟然掉出了五张百元大钞。
“我的钱!”敬美筱继续大喊。
“这怎么可能呢?”任白也故作慌张了起来。
“这……这是我刚去楼下银行取的!”任家强强词夺理,但显然底气矮了三分。
“那对对钱号不久行了?我可有昨天取钱凭条和冠字号打印!”敬美筱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凭条,递给了其中一位民警。
民警把钱捡起来,仔细地和冠字号对应,发现果然是其中五张:
“这位同志,请把您的外套脱下来。”
“外套?凭什么?我不脱!你们说脱我就脱?”任家强开启了耍无赖模式。
“请配合我们的调查!”民警也有点不耐烦了。
“爸,你脱吧,把钱还给筱筱就是了,你不配合调查是要行政拘留的啊!”任白假装关心。
“你这狗娘养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任家强随即把矛头又指回了任白。
“您女儿说得对,您如果不配合调查,我们会对您进行行政拘留。”
任家强无计可施,只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甩给了民警。民警在另一个口袋里,果然发现了剩下的500块。
民警经过比对发现,1000块都是敬美筱的,任家强自知理亏,便开始强词夺理:
“我以为是你的,我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我的你拿了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任白一脸委屈,此时有民警在,她和敬美筱装得越小白兔,就越能让民警相信任家强是个欺软怕硬的混蛋。
“警察叔叔,你看,让我爸跟我闺蜜道个歉吧,能不能不要抓他。”任白也眼泪汪汪,假意求着民警。
民警也陷入了两难,这看起来是一件盗窃案,但涉案人员互相认识,说是家务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围观的观众却不干了:
“这什么人啊?昨天就和自己的闺女吵架,自己闺女还病着呢,还要偷别人的钱?”
“这女儿性子也太软了,这还给他爸求情呢。”
“你可不知道,这世道圣母白莲花可多了去了呢!”
“不行,我这个月就靠着1000块活了呢,虽然找回来了,但是他这种人怎么能不教育呢,他这次侥幸逃脱,下次偷一万,再下次抢银行怎么办?”敬美筱得理不饶人。
“你特娘的给我下套呢吧,”任家强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心里明白了一两分,“你,当代小年轻谁还想着打钱号?你打钱号就为了这一回吧?”
“谁说的?”敬美筱说着,掏出了一打银行打印凭条。好巧不巧的,打印凭条还就是敬美筱一直以来的习惯。
任家强小声骂了一句,知道自己这次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