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被一点一点吞噬,蛇似乎也变得酒足饭饱满足了起来。蛇被撑成了三倍大小,它可能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吃东西了。
梁鹏志泪流满面,鼻涕泡都出来了,一股臭味从他双腿之间传来。
但就是这样,梁鹏志也还抱着一丝希望——
女人都是心软的。
任白把吃得酒足饭饱的蟒蛇钩了起来,生吞胡延的蟒蛇,重了很多,任白需要两只手才能撑得起这条庞然大物。
任白把这条蛇锁进了一个刚刚改造好的观赏笼,笼子正对梁鹏志,梁鹏志就这样看着蟒蛇的肚子一点一滴瘪了下去,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你走吧。”任白回到屋子里,对方宛澜说。
“为什么?我要看着他一点点地死。”方宛澜浑身颤抖着看着屋外被五花大绑的梁鹏志,自己虽然也不曾是什么多么幸福美满的人,但是梁鹏志缺是压垮她众多稻草的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没有一根是无辜的。
方宛澜也曾喜欢过章顾,那是她一滩烂泥的生活里面唯一一点光亮。她曾经以为,章顾和任白都是不曾被生活欺负过的模样,一个温柔阳光,一个外冷内热但也似乎乐观着面对生活。直到她也慢慢发现,这两个人,似乎也并没有生活放过。
方宛澜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着婚后生活,原本以为那是一个能懂得她的心的人,却没想到又是一个拿着刀子来捅她的恶兽,直到最后,甚至都没有人真正记得她的容颜,自己竟然随便找了一具尸体就糊弄过去前来认尸的丈夫和父母。
“这些,不是你该承受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任白说。她不想再牵累别人了,哪怕是这个自己只见了几面的精神科医生。
她应该好好地过好现在的生活,哪怕有一些创伤需要用一辈子去愈合。现在的方宛澜,名叫蒋华,没有吸血的父母家人,没有视她如草芥的丈夫,她有好的学历,好的容颜,理应有好的生活。
“他们就快要找来了,你走吧。我不会让他善终的。”任白说。
任白了解敬美筱,敬美筱了解任白,她相信,也就今明两天,敬美筱也会找到这里的。
“什么坐牢,死亡,我都不在乎了,我已经是自己一个人了。”方宛澜说。
“正因为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才要好好地活一次。没有周围人牵绊了,要认真地,好好地去体验这第二次生命。”任白说。
“那你呢,你不要自己去重新体验吗?”方宛澜问。
“我回不去了,”任白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自己了。章顾在我眼前跳的楼,在这之前我们约好毕业领证;我的亲生父亲,被我逼疯了;我的亲妈,我也差不多断绝关系了。我追梁鹏志从东宁追到越穗,我看着他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看着他活得像鬼一样。我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我也配不上什么新生活。”
任白看着方宛澜,任凭方宛澜眼里写满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