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晚上这里有酒吧,你先去,酒吧散了你跟着人群走就行了。”
司寇已经把那间酒吧卖了出去,现在不仅仅是对内营业,也对外营业了。
“那你……”方宛澜的脸上不无担心。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怕什么啊。”任白说。
任白不止一次地想过就这样一死了之,现在终于感觉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好像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地,一走了之了。
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的话,那里的章顾也不会原谅她吧。
算了,她都认了。
她从一出生就应该被掐死,这样少了多少人的麻烦。
她这一生,似乎活得就像麻烦一样。
方宛澜离开后,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了她和梁鹏志。
梁鹏志开始发烧,任白知道这是他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引发感染的缘故。
“醒醒。”任白说,“自己的家,不再多看看吗?”
“看什么,一间房子罢了。但是你知道吗?”梁鹏志反问。
“知道什么。”
“你杀了我,是多么不值的一件事儿。我,进了监狱,一滩烂命,qiangjian幼女,是监狱里最下等的囚犯,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太知道了。”任白说,“但是,别人整你,没有我自己来得爽啊。”
“没有我,你好好的,读个书,嫁个人,不行吗?”
“不行了,正是因为有了你,你哪怕再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我都不能好好生活、读书,嫁人。”任白说得咬牙切齿。
“我知道你要自杀。”梁鹏志说。
一个人只有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时候,脸上是写着决绝的。
任白现在镇定地仿佛只是要写一篇论文,交一份作业一样:
“对啊,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就是欣慰,你能和我一起死。”梁鹏志现在变着花地恶心任白,只为自己能活着出来。
“一起死有什么可欣慰的,下辈子一起投胎再折磨,不更好吗?”任白说。
任白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结果主义者,只要能让他死,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老高,”敬美筱这些天快要把东宁翻遍了,“你说任白有没有可能在,梁鹏志的家里。”
“不能吧,那儿她也进不去啊。”高锟然说。
“说不好啊,她现在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敬美筱说。
如果任白当初在潜进梁鹏志家里的时候复刻或者偷拿了钥匙,也未可知啊,高锟然这样一想,马上站了起来:
“走吧,现在就去!”
“傻啊,你都知道她进不去了,你能进去啊?”敬美筱问,那地方就是一个有门禁的监狱,没点手段,谁能进去呢?
“那怎么办啊。”高锟然有点泄气。
“现在保安应该也已经下班了,这样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说帮夏织冉来取东西,反正夏织冉被救出来他们也是看到的。”敬美筱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办法。
“那也只能这样试试了。”高锟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