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我不想嫁给努尔哈赤,一想到要嫁给一个比我足足大三十岁的男人,我的心都碎成了无数片,代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然而,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是一条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阿巴亥一边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奈,一边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代善听到这些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美丽而柔弱的女子竟会对自己怀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更让他震惊的是,阿巴亥居然对自己一见钟情!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令他的心海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说....他们两个其实是彼此倾心、两情相悦的吗?
不....不对,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一直以来深爱着的人明明是东哥啊!
可如今仔细回想起来,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从前那样热烈地思念过东哥了。
难道说,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他对东哥的那份爱意早已渐渐消逝了吗?
就在代善陷入深深的自我挣扎时,阿巴亥那带着无尽苦涩的声音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知道你和东哥姐姐自幼相识,你们俩青梅竹马,而且你一直钟情于她,所以,我从来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曾奢望能够得到你的回应,毕竟再过不久,我就要成为你的阿玛的女人了.....”
说到这里,阿巴亥的眼泪奔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代善见状,心疼不已。
他急忙伸出双手,轻轻地将阿巴亥拥入怀中,并用力抱紧了她。
随后,他缓缓地抬起阿巴亥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无比认真地凝视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眸,满含爱怜地柔声说道:
“阿巴亥,我代善今日对天发誓!”
代善一脸郑重其事,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将这份誓言深深地刻入天空之中,
“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一个,过去对于东哥,那也许仅仅只是年少时懵懂无知的倾慕,但是此刻,我的心无比清晰,它完完全全属于你。”
听到这番话,阿巴亥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紧接着涌现出惊喜之色。
然而这抹喜悦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她的眼神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可是....”阿巴亥轻咬嘴唇,微微低下头,语气充满无奈与苦涩,
“我们是不可能的.....”
代善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好不好?如今的我还太过弱小,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和阿玛抗衡,阿巴亥,请相信我,只要再多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所有的难题!”
阿巴亥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代善,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在她那颗心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代善啊代善,你永远都是如此懦弱无能,只会让人无尽地等待。
曾经的东哥如此痴痴地等着你的承诺兑现,结果呢?
如今换成了阿巴亥,难道也要步她的后尘吗?
代善见状,如释重负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阿巴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而立,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逝,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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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过去了数日。
就在这一天,努尔哈赤突然宣布了一个重要消息,他将于近日前往明朝,并表示待他从明朝归来之时,便是迎娶阿巴亥的大喜之日。
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而这其中,最为坐立难安的当属衮代了。
回想起上次未能成功羞辱阿巴亥一番,那股憋闷之气就如同鱼刺哽喉,令衮代心中十分不痛快。
一想到自己堂堂大福晋竟在阿巴亥面前吃瘪,她就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思来想去,衮代决定找来努尔哈赤的另一位福晋——哈敏,一同商议如何应对阿巴亥这个心腹大患。
两人关起门来密谋许久,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次日清晨,衮代精心打扮后,带着满脸虚伪的笑容,亲自来到了阿巴亥的屋前。
“哎呀呀,阿巴亥妹妹!”
衮代未语先笑,那笑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上次的事情啊,可真是姐姐我的不对,姐姐今儿个是专程过来向你赔罪的呢!”
说着,还故作亲昵地拉起了阿巴亥的手。
阿巴亥只是淡淡地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阿巴亥怎敢当大福晋如此大礼,上次之事已然过去,妹妹我并未放在心上。”
她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深知衮代此番前来定没安什么好心。
见阿巴亥不为所动,衮代依旧皮笑肉不笑地自顾自坐下,继续说道:
“那就好,阿巴亥妹妹啊,你瞧瞧你,这般年轻貌美又聪明伶俐,难怪爷会对你青睐有加,姐姐我今日前来,实则还有一事相商,如今爷在外征战沙场,咱们这些女人呐,总得替他把后院给料理妥当才行,你说是不是?所以啊,姐姐想着让你来学学如何主持这府中的大小事务。”
衮代这一番话可谓是声情并茂、真挚动人,不知情的人若是听到,定然会认为她心地善良到极致。
然而,阿巴亥却深知这不过是裹着甜蜜外衣的炮弹而已。
只见阿巴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回应道:
“哦?原来大福晋是存了这般心思,想要让阿巴亥学着打理府上事务呀。”
此时,衮代瞧见阿巴亥似乎对此事颇感兴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赶忙趁热打铁应道:
“正是呢!现如今咱们家爷的事业蒸蒸日上,规模愈发庞大,我一人实在难以兼顾周全,这不,近日那制衣坊正打算削减开支呢,依我之见,阿巴亥妹妹你整日里也是清闲得很,倒不如接手将那些将士们所需的鞋袜全都缝制出来吧。”
阿巴亥听闻此言,心底不禁发出一阵冷笑。
这么多数量的鞋袜,仅凭她一己之力去刺绣,就算累个半死恐怕也难以完成任务。